Wednesday, 30 October 2024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安华在国会揭露,一些GLC/GLIC业绩亏损,高层却还拿到6到8个月的花红,他们还认为理所当然,但他绝不允许此类情形再次出现,因此,从明年起,总稽查署将稽查政府旗下2000家GLC/GLIC。

立刻有人在社媒爆料,今年年初,一家GLC的KPI不达标,其CEO仍获三个月花红21万令吉;惟因KPI不佳,董事局将这笔花红称为“特别付款”(special payment)。

不止如此,爆料者指出,董事部也为自己调薪,主席每月增加2500令吉至18000令吉,董事成员则增加3000令吉,达到每月8000令吉;每人的开会津贴也从每次2500令吉加到3500令吉。

这家GLC叫Pelabuhan Hartanah Berhad(PHB),是首相署旗下土著投资基金(YPB)的子公司,安华是YPB信托局主席。

YPB较为人知的投资臂膀是国家投资机构(PNB)。

PNB规模虽大,业绩也不怎么标青。

它在2018年联同国库(Khazanah)投资一家服装电商平台Fashion Valet(FV),投资额4700万令吉,如今却以310万令吉脱售股份,亏损高达4390万令吉。

买方是一家叫NXBT Partners的土著公司,股东其实就是FV的幕后老板,他们是一对网红夫妇。换句话说,FV的幕后老板通过NXBT向PNB和国库买回FV股份,折价高达93%。

财政部为国库辩护时称,这项投资符合国库的投资策略,即扶持本地科技企业家,以获得进入快速发展的电商行业的机会。

至于PNB,财政部声称其投资策略专注在支持迅速发展的土著数码零售企业,以发展成为我国品牌的区域零售平台。

以支持“本地科技”和“土著企业”为由的投资,那有否考虑到对方在这领域的能力呢?到头来以4390万令吉亏损退出,但有帮到对方吗?

国库在去年也有一项投资以偏低价格亏损卖掉,便是在邻国的儿童主题乐园Kidzania。

根据报道,国库是在2016年和莫实得(Boustead)投资新加坡的Kidzania,资金4800万新元(约1.7亿令吉),去年却以区区11万新元(38万令吉)脱售给新加坡上市公司沈氏休闲集团(Sim Leisure),亏损4789万或99.99%,等于免费送让。

Tuesday, 29 October 2024

犯罪就是犯罪

安华对纳吉的道歉表示欢迎,引起热议和批评。但他为自己辩解,说自己作为“一国之父”,那是他基于礼貌的表态,难道要他说“我不接受”吗?

安华这样的辩说,再次引来前反贪会主席拉蒂法的抨击,表示她可以想像未来的事态发展就是,纳吉以居家服刑方式离开监狱。

她以阿末扎希的基金案为例,先是主控官突被撤换,然后他的47条贪腐罪被撤销;现在,纳吉先被减刑。

拉蒂法提到阿末扎希的基金案,大家记忆犹新,去年8月,该案主控官拉惹罗兹拉(Raja Rozela Raja Toran)突然“提早退休”,一个月后,总检察署撤销阿末扎希的所有控状,柯林法官宣判DNAA(请看无官司一身轻20230905)。

阿末扎希当时已表罪成立。而总检察署是在前总检察长伊德鲁斯任期届满,特里鲁丁接任当天撤案。因此,撤案是伊德鲁斯还是特里鲁丁做的决定,还是另有其人?

顺便提提拉蒂法。她是烈火莫熄时期的公正党领袖,像哈山卡林那样敢怒敢言;后是捍卫自由律师团(LFL)主席,在希盟政府期间受委反贪会主席,但在国盟当政府后辞职,由时任副主席阿占接棒。

说到阿末扎希。他说安华接受纳吉道歉,显示他是个“好领袖”,更表示任何好领袖都应该采取安华的立场。他也相信纳吉是被人或一群人误导。

陆兆福不认同这个说法,说纳吉的道歉毫无意义,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无论道歉与否,犯罪就是犯罪。

如果安华在被问时也这样回应,会不会更能被接受?或许他为了顾及巫统领袖,只能是“欢迎”。

陆兆福强调,政府提出的居家服刑法案与纳吉无关,也不适用在涉及严重罪犯的囚犯,而且,纳吉仍然面对许多控罪。

陆兆福说的是事实,刑事贪腐案是严重罪行,不应受到考虑,但万一呢?

再说,如果道歉就能减轻罪行,那其他囚犯是不是也能一句道歉就获轻判,包括正在面控的敦马达因慕尤丁等人?

Monday, 28 October 2024

一个道歉,各种解读

当媒体问及关于纳吉道歉一事,首相安华答说:欢迎(terima baik)。

其实,他可以选择不回答的。他一句“欢迎”,被解读为他接受了纳吉的道歉,更加深人们怀疑安华在财案日透露将提呈的居家服刑法案,便是为纳吉量身定做,而纳吉的道歉,便是为自己争取“获释”的先决条件之一。

砂拉越总理阿邦佐也接受纳吉的道歉。

1MDB案法官将在周三(30/10)裁决纳吉是否表罪成立,因此,对纳吉的道歉,政治领袖们更应该避免回应。

前反贪会主席拉蒂法指出,安华没有资格也无权接受纳吉的道歉,这不是首相的工作,否则就是纵容和包庇纳吉的罪行。

诚信党的首相署前副部长哈尼巴也说,安华不能代表全国人民接受纳吉的道歉。

公青团也不认同安华的回答,表示纳吉不能以道歉躲避罪行,必须将所有涉案者绳之以法,以免失信于民。

不止公青团,烈火莫熄元老组织(Otai Reformis)副主席慕斯达法(Mustapa Mansor)表示,纳吉或是在政治和官司压力下才做出道歉,这样的道歉令人质疑。

安华的政治秘书卡米(Kamil Abdul Munim)赶紧出来灭火,表示无人可凌驾法律之上,首相的回应不是课题,不应被视为试图淡化1MDB丑闻所造成的影响。

另一方面,纳吉的道歉自然得到巫统领袖的欢迎。党总秘书阿斯拉夫说,纳吉道歉显示他无心之失,并体现他高尚纯洁的人格,和对人民和国家的热爱;最高理事马斯兰说,这是一种大度的表现,并相信,纳吉无罪,他只是被无良者蒙骗。

至于安华本身,他是怎么回应外界的质疑?他说,我身为一国之父(father of the nation),岂能无礼拒绝别人的道歉,说我不接受?我只能说:欢迎。法庭的事,就让法庭去处理,至于特赦局的决定,就是国家元首的决定。

最后一句,是不是暗示附加谕令的存在?记者何不追问,政府拟议中的居家服刑法案,是为纳吉量身定造的吗?

Saturday, 26 October 2024

不认罪的道歉不是道歉

很显然,纳吉及家人开始在为其获得在家服刑的可能积极地铺垫。

高庭下周三(30/10)即将宣判纳吉在1MDB案是否表罪成立之际,其长子尼查在高庭外宣读一封公开信。在信里,纳吉向全国人民道歉,承认在此案上处理不当,惟坚称遭人蒙蔽,自己是无辜的。

在1MDB案,纳吉被控25项洗钱和贪污滥权罪,涉案金额约22.8亿令吉。

纳吉说,经过26个月的牢狱生涯,以及最近与1MDB有关的重大事态发展,他决定发表这份声明。

他发表的声明重点如下:

1)这26个月以来,他每天过得很痛苦,因为1MDB丑闻是在他担任首相兼财长期间发生的;

2)沙地石油和刘特佐串通欺骗他以挪用1MDB资金,《The Edge》最近的一篇文章也这样总结,他不是1MDB案的策划者;

3)他在不知情下收到从1MDB汇给沙地石油的资金,他相信他收到的资金都是来自沙地国王的政治捐款;

4)他承认当1MDB丑闻爆发后,他采取不恰当的应对方式,但他确实发起各种调查,而他也倾向于相信董事会和管理层的解释;

5)他对1MDB的种种违法、不道德行为非常震惊,也对SRC以及1MDB的案件感到很后悔;

6)他已受到政治上的惩罚,但他不是此案主谋,也没有与刘特佐串谋,不应该成为法律上的受害者,希望司法程序证明其清白。

他也提到8月间瑞士对沙地石油CEO达列(Tarek Obaid)和CIO马荷尼(Patrick Mahony)的判决,指两人串通刘特佐,他们才是盗取1MDB资金的人。

达列和马荷尼被瑞士控以商业欺诈、刑事失信及洗黑钱罪,挪用1MDB资金至少18亿美元,分别被判7年和6年有期徒刑,房地产及银行超过2.4亿美元的资金被没收,以归还给1MDB。但两人已提出上诉(请看《天网恢恢,疏而有漏》20240830)

他说他不知道收到的资金是来自1MDB汇给沙地石油的资金,这与代表律师沙菲宜在法庭一直坚持说是来自沙地(有时说是国王,有时说是王子)的捐款就出现矛盾了。

纳吉也说他曾看过前后4封来自沙地王室的信件,指他对回教世界作出了贡献,所以获得捐款。

当年替代慕尤丁出任副首相的阿末扎希也曾为纳吉背书,说他私底下见过沙地的捐款人呢。

另外,在进行中的SRC民事诉讼,纳吉表示他未曾干预对1MDB和SRC案件的调查。

之前谈过了,当有人通风报信,时任总检察长阿都干尼欲对纳吉进行逮捕时,纳吉先下手为强,以健康理由炒掉阿都干尼,换了阿班迪上去,调查1MDB的特工队宣告解散,总检察署、反贪会和警方内部发生了人事大变动,慕尤丁、沙非益和慕克里等人被开除,一时风声鹤唳,许多人被调职革职,或自行提前退休。

斗士党宣传主任拉菲克(Rafique Rashid)质疑纳吉道歉的诚意,说他只是为了获得同情,以在即将裁决的1MDB案获判无罪,或其居家服刑案获得批准。

在高庭宣读纳吉道歉信的前一晚,尼查和纳兹夫丁两兄弟深夜开直播,对特赦局没有履行前国家元首颁布的附加谕令,不让父亲在家服刑表示失望,同时也对巫统高层没有一个人就此事发声感到不满。

两人表示一家人为此难过,他们相信附加谕令的存在,否则高层领袖不会做出宣誓书,但至今没有人给出一个答案。

尼查也是彭亨掌管投资革新事务的行政议员,未参政前是Deloitte会计楼的合伙人/执行董事。

当年1MDB账目出了问题,多年迟迟无法出炉,三年内换了三家稽查公司,EY和KPMG先后辞职,最后换了Deloitte稽查,难免令人质疑,这当中是否有利益冲突(请看《1MDB像一部長篇推理懸疑電視劇20150528)?

纳兹夫丁则在直播声称,他遭某方策划靠害,被控欠税,因为案件牵涉到父亲纳吉,对方企图破坏其家族的名誉和尊严。

Friday, 25 October 2024

一切无为法

居家服刑议题在社媒沸沸扬扬,那边厢,上诉庭择定在12月5日审理纳吉要求居家服刑的上诉申请。

由此,你很难相信政府草拟的居家服刑法案与这无关;否则,为何是在特赦局开会后,内长赛夫丁无端端地提起?真是为了解决监狱人满为患的问题而已吗?

可跟着,纳吉就申请司法审核,声称前国家元首除了给他减刑减罚款,还签了附加谕令御准他在家服刑,控诉特赦局刻意隐瞒谕令的存在,还找来阿末扎希和彭亨大臣旺罗斯迪作证(请看纳吉要在家服刑20240404)。

高庭以附加谕令“纯属听闻”而驳回了纳吉的申请。但我很纳闷,阿末扎希声称他从扎夫鲁的手机看到谕令的副本,如果属实,就应该不是听闻。

此外,扎夫鲁申请介入却被法庭拒绝。扎夫鲁的手机有否附加谕令的照片?就让扎夫鲁出庭作证不就解决了吗?

无论如何,高庭驳回了纳吉申请,纳吉的上诉是否能够得直?那就得等到12月才能见真章。

附加谕令究竟存不存在?无论是首相安华或特赦局成员,包括总检察长特里鲁丁和直辖区部长扎里哈都守口如瓶,如果没有,大可矢口否认,为何保持缄默?

根据纳吉代表律师沙菲宜的说法,特赦局建议让纳吉服满刑期,陛下不同意,出于“同情”,陛下决定让纳吉减刑(请看特赦局建议纳吉服完刑期20240208)。

律师公会为此入禀法庭,挑战特赦局的决定,认为特赦局只可批准特赦与否,不应给予减刑减罚款(请看律师公会挑战特赦局20240320)。

律师公会亦认为,国家元首必须遵循特赦局的建议作决定,不应另有附加谕令,而特赦局却不知情(请看《附加谕令之谜》20240708)。

之前说过,我国并未有允许居家服刑的法令,意即谕令就算确实存在,可能也不如法。

所以,是不是为了如法,所以才要起草法案?

Thursday, 24 October 2024

政治委任没什么不妥

团结政府成立不久,政府首席秘书祖基发布文告,指示各部门与法定机构停止政治委任,即日起中止所有政治委任的GLC和GLIC高官合约。

可在第二天,副首相兼乡村部长的阿末扎希以遵循联邦土地复兴统一局(Felcra)员工“民意”为由,宣布该GLC主席即巫统前国会议员阿末嘉兹兰复职,引起一片哗然(请看《不奇怪,阿末扎希做了错误示范》20221220)。

阿末扎希错误示范,叫安华很尴尬。他叫阿末扎希押后,以厘清大家对GLC政治委任的混淆。

他说大家误会了,他没有说不能政治委任,但必须有条件约束,同时具备该领域的资格,因此,政府将制订指南,包括评估所需的专业水平和过去表现等(请看不避嫌、不避亲》20221222)。

未闻相关政治委任指南是否出炉,几个星期后,安华女儿奴鲁自行透露,她当上了老爸的经济金融高级顾问。

当被问及,安华说奴鲁出任高级顾问是pro bono的,意即不收费之意。

但我想重点不在是不是pro bono,而是奴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与学历。她拥有本国电子电器工程学士文凭以及美国国际关系(东南亚)硕士文凭,和经济金融扯不上任何关系。

论经验,她老爸在敦马时代当过财长,还被外媒杂志选为年度最佳财长,在金融和经济领域的经验,肯定比奴鲁丰富(请看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20230120)。

此例一开,政党友党也不再避讳,纷纷委任自己人,包括许多在大选时落败的忠诚党员,入主本身部门旗下的GLC和机构,也包括各种名堂的顾问,叫人叹为观止。

最多委任的,还是来自巫统。嘉兹兰亦在隔年3月重新受委Felcra主席职(请看《言者谆谆 听者藐藐20230315)。

你说,他们都是凭着拥有相关领域的职业经验、专业水平和学识受委的吗?

纳吉女儿诺维娜日前受委外贸发展局(MATRADE)董事,引起外界热议。

安华再次捍卫政治委任的做法,并强调所有受委者绝对符合资格。

不过,这次他说,除了金融机构及相关领域的高职不能采取政治委任,这是国行的严格规定;此外,政治委任没有什么不妥。

安华是在国会回答公正党哈山卡林的提问时指出,在受委前,有关人士必须通过税收局、反贪会以及警方的背景审查。

他补充,所有政治委任都是专业人士,对方的政治背景不是重点。意思就是,政府只选贤与能,不避嫌也不避亲。

民主经济事务研究院(IDEAS)有个专门监督GLC和联邦法定机构(FSB)各种政治委任的智库,叫监督权力(Pantau Kuasa)。根据该智库资料显示,我国5任首相当中,政治委任最多的是纳吉,共301项,希盟时期的敦马最少,只有86,安华至今有95项,倒数第二。伊斯迈沙比里共273项,比慕尤丁的186项多。

而沙比里的任期只有15个月,比后者的17个月短,却做了这么多的政治委任,几乎追上纳吉,叫人乍舌。

报告指出,有4人特别频繁地进行政治委任,分别是安华、拉菲兹、阿末扎希和前槟州议员杨顺兴。

土团直辖区部秘书马哈地莱斯(Dr. Mahathir Mohd Rais)指出,安华政府的政治委任人数未必比前任首相来得少,根据IDEAS的一份报告,沙比里和慕尤丁政府的受委人数,在前朝期间共有410人,有许多在昌明政府获得保留或重新受委,没有换人,这表示安华更倾向于维持现状,没有履行改革承诺。

马哈地没有把这些获得保留及重新受委的国阵/巫统政治委任人数算出来,如Felcra的嘉兹兰重新出任,相信还有其他和嘉兹兰一样的例子不计其数,如果把这些都算进去的话,那安华政府的政治委任就不止95人了。

https://guangming.com.my/【打開天窗】給一些罪犯第二次機會

Wednesday, 23 October 2024

为纳吉量身订制

居家服刑议题继续发酵。

内长赛夫丁表示,居家服刑只适用于初犯的轻罪犯,包括孕妇、乐龄和身障人士;立法后,预计将有20000名囚犯符合资格,唯他们仍需经过完整的审核程序。

上一回,内长赛夫丁说只考虑刑期4年以下者。不确定剩余刑期4年以下者是否也包括在内;例如:原判6年刑期,服刑两年过后,是否就可申请在家服刑?

纳吉的刑期已从12年减至6年,如今就恰好剩下4年。

公正党的哈山卡林要求当局说明,贪腐及刑事失信罪犯是否也可申请在家服刑。

赛夫丁之前曾经保证,纳吉不会被纳入获准居家服刑的名单中,可后来纳吉声称已获前国家元首御准,并向法庭申请司法检讨,但被法官阿玛吉星驳回,指所谓的附加谕令纯属道听途说(hearsay),纳吉提出上诉,法庭择定12月5日审理(请看附加谕令之谜20240708)。

副首相阿末扎希和彭亨大臣罗斯里声称是从扎夫鲁的手机看到谕令,是不是hearsay,为何不请扎夫鲁作证?可是,法庭却拒绝了扎夫鲁申请介入。于是,附加谕令存不存在?就只有当事人知道(请看《扎夫鲁从政记》20240425)。

坊间纷纷揣测,新法案乃为纳吉量身订造,因为我国法律目前未有任何允许居家服刑条文,如今为此立法,时间上太巧合了吧?

另一个问题,如果我国未有居家服刑法,国家元首/特赦局的特赦,可以包括居家服刑吗?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政府才要立法,将之变为“合法”。

可让人大惑不解的是,首相安华在国会提呈财案时突然提及完全与财案无关的居家服刑法案,但又没有读出讲稿内容,这算是“预告”吗?

Tuesday, 22 October 2024

给一些罪犯第二次机会

上周五(18/10),国会发生了一桩怪事。安华在提呈预算案时突然宣布,政府将起草一项新法案,允许让某些罪犯实施居家服刑(house detention),给所有人“第二次机会”。

相信在场的议员们听到都一头雾水,政府起草新法案,这与财政预算案何关?难道这起新法将动用到明年的预算?

公正党议员哈山卡林就说,首相在财案中途突然提及居家服刑,这很诡异,也不合适,难道首相是在为某位特别精英(elite)而作的法律铺垫?

哈山提到的这位elite,不用画出肠子大家也知道,便是前首相纳吉。

今年4月,纳吉通过沙菲宜律师入禀高庭申请司法审核,声称前国家元首,也就是彭亨苏丹阿都拉,签署了御准他在家服刑的附加谕令(addendum decree),但特赦局刻意隐瞒了该份附加谕令,因此,他要求发出法庭强制政府执行谕令,将其服刑改为居家服刑(请看纳吉要在家服刑20240404)。

其实,早在今年3月,内长赛夫丁就曾表示,政府打算以居家服刑方式落实一项释囚特许计划(PBSL),Projek SAMA当时就已质疑该计划,担心将被纳吉利用作为其“秘密的出狱通行证”(请看居家拘留不关纳吉20240306)。

内长当时澄清,PBSL只是为了解决监狱人满为患,并保证纳吉不会在获准居家服刑的名单中。

但一个月后,纳吉就声称前国家元首签了一份附加谕令,允准他在家服刑。这也太巧合了吧?

或可作此结论,因为我国目前并没有“居家服刑”法令,而前国家元首却允准了纳吉居家服刑,因此,政府不得不拟议PBSL计划,好让纳吉可以“合法”在家服刑?

安华时常说,我们要前进,我们要向前看。因此,所谓的附加谕令很大可能的确存在,有日纳吉真的获准居家服刑,我们也不必额外感到意外。

当被问及,内长证实,内阁在原则上已经批准,总检察署已在制订法案,并将在明年提呈国会。

纳吉是在2022年开始坐牢,12年徒刑减半,到了明后年,如果行为良好,可能就能提前重获自由,也就是说,不用等到落实PBSL法,在其他控案还未定罪的前提下,纳吉已是自由身了。

至于罚款则从2.1亿令吉减至5000万,若无法偿还,刑期增加一年,如果这额外一年可以在家服刑,相信纳吉也无所谓吧?

难免让人猜疑,蒙女案的阿兹拉逃过死刑,纳吉女儿诺雅娜受委大马外贸发展局(MATRADE)董事,与这有无关系呢?

如蒙女父亲沙里布代表律师桑吉柯提出的质问,阿兹拉在宣誓书里声称他奉命行凶,并点名指使他和西鲁犯案的幕后人士,检方没有驳斥宣誓书内容,表明检方没有质疑阿兹拉的说词,当局为何没有调查这些指控?

西鲁在澳洲接受Al Jazeera访问时表示,他因为收到了100万令吉的掩口费,因此不能透露指示他与阿兹拉杀害阿丹杜亚的幕后人物。但他又说,当时是阿兹拉的上司通知他,他们要为时任副首相兼防长的纳吉执行一项特别任务。

西鲁还声称,其代表律师哈斯纳(Hasnal Rezua Merican)曾在2016年指示他录制短片,为时任首相纳吉脱罪,他也因此获得一大笔酬劳(请看辣手摧花使者20231128)。

这也让人好奇,为何当年“协助”西鲁逃亡澳洲的幕后黑手,没有协助阿兹拉潜逃?

阿兹拉在4年前的一份宣誓书,因为有人对他作出承诺,说他会获得特赦,所以他才耐心等待,但因为改朝换代,他知道没有机会,所以才要求重审,说他和西鲁是受人指使的。

说到诺雅娜受委外贸部MATRADE董事局。其实,除了曾短暂在证券银行工作外,该份工作还是涉及1MDB案的高盛高层莱斯纳介绍的,可以说,她工作经验不足,到底能否胜任MATRADE董事职?这点已让人质疑。

Saturday, 19 October 2024

狡兔九窟

继上回搜查了3间安全屋,扣押了532万令吉现金,反贪会前天(17/10)再突袭6间屋子,在其中一间租屋搜获约60万令吉现金。

反贪会主席阿占说,相信这些现金都与MBI案有关。

此外,反贪会继续延扣MBI的前COO索凡阿芬迪以及采砂案商人,据称两人亦涉及MBI的另一个项目,而前COO已转为证人助查。

当被问及身为雪州前大臣的阿兹敏是否涉案时,阿占不置可否;而当问及现任大臣是否涉案,阿占肯定地回答,至目前为止,没有。

阿占说的另一个项目,除了可能是上回说的付款予一家已被中止合约的公司1600万令吉,或是在2015年成立备受争议的投资机构Darul Ehsan Investment Group(DEIG)。

尽管雪州已经有MBI作为投资机构,1MDB丑闻当时也已经闹翻天,雪州政府仍然成立DEIG,犹如1MDB和SRC模式的另一个翻版。

长话短说,DEIG在还未开始营业之前就申请了5亿令吉贷款,试图接管MBI旗下12家子公司,将63亿令吉值(后指300亿令吉)资产转移到DEIG。

时任大臣阿兹敏当时解释,成立DEIG是让后者专注在投资事务,有如联邦政府的国库控股(Khazanah),MBI就可以专注在处理社会福利事务,即履行企业社会责任(CSR),这样两者在职务上就不会重叠。

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对了,在日前的SRC案,纳吉也说汇入其私人户头的资金是为了方便他履行CSR。

行动党的王建民当时质疑了DEIG成立的目的及其透明度,因为它不受MBI法令也不受雪州政府约束,无需提呈账目,也不受公共稽查的监督,可独立决定其投资策略和项目。哗,这直情是1MDB的雪州版。

分析员茉莉汉特认为此案可能波及公正党领导层,因为MBI案发生当时,安华是雪州经济顾问。他没有反对DEIG的成立吗?

说到阿兹敏,他在全国大选落败,州选时成功守土,目前是雪州反对党领袖。他在土团党党选没有角逐中央高职,只寻求蝉联雪州鹅唛区部主席。

坊间指他有意返回公正党,这个传言听来有点荒谬。

Friday, 18 October 2024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纳吉女儿诺雅娜(Nooryana Najwa Najib)受委大马外贸发展局(MATRADE)董事,引起热议。

与她一起受委的还有外贸部(MITI)秘书长海里尔(Hairil Yahri Yaacob)和财政部经济组秘书玛丝杜拉(Dr. Mastura Abdul Karim)。

另两人分别是外贸部和财政部秘书,他们的委任可以理解,但诺雅娜是基于什么原因受委呢?MATRADE主席理查马力肯没有说明。他也是巫统最高理事成员。

诺雅娜的唯一工作经验,便是当年在高盛集团高层莱斯纳的推荐下,短暂加入一家证券银行工作。看履历,肯定有比诺雅娜更能胜任的人才在。唔,这是不是另类政治委任呢?

莱斯纳这个名字也非常熟悉。他就是另一高盛高层黄宗华的上司,因涉及1MDB案双双被美国司法部起诉。他原先已承认洗黑钱和行贿两项罪名,后来却转为指控黄宗华的控方证人,最终黄宗华在去年被判罪成坐牢10年,而他却相安无事(请看《他国绳之于法,我国要求特赦20230427)。

诺雅娜本身在2019年被税收局追税。根据诉状,诺雅娜在2011至2017年间未缴税款共1030万令吉,高庭宣判税收局败诉,税收局提出上诉,却在前年撤诉。也就是说,诺雅娜不必还一分钱。

与此同时,税收局仍向纳吉及纳兹夫丁两父子追讨16.9亿及3760万令吉税款,罗斯玛面对5项未向税收局申报收入控状。

另一方面,诺雅娜的哈萨克斯坦丈夫丹尼尔(Daniyer Kessibayev)刚刚在上个月吉兰丹苏丹华诞受封拿督。

MATRADE隶属外贸部,外贸部长是扎夫鲁,诺雅娜受委,肯定必须经过部长批准。

难免就让人想起半年前的纳吉居家服刑案,扎夫鲁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记得吗,阿末扎希在其宣誓书中提到,他是从扎夫鲁得知并看到附加谕令的副本?扎夫鲁随后也提呈宣誓书,说是要纠正阿末扎希宣誓书第6段里的错误。

可是,阿末扎希的宣誓书被法庭接受,扎夫鲁的宣誓书却被高庭驳回,法庭给的理由是,扎夫鲁“不是司法检方的证人,所以不能介入”(请看《扎夫鲁不能介入》20230503)。

让人好奇,阿末扎希宣誓书的第6段说了什么,叫扎夫鲁要“纠正错误”?

我怀疑因为扎夫鲁被指附加谕令是苏丹传给他的,但那是机密文件,扎夫鲁不想拖苏丹下水,所以才要“介入”。

是不是为了“弥补”纳吉家人,扎夫鲁让诺雅娜加入MATRADE董事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扎夫鲁本身,他原本是CIMB的CEO,因为不是民选议员,所以他在国盟时期是上议员身份入阁当财长的。

他与慕尤丁是姻亲关系,自称无党籍,却被时任巫统总秘书马斯兰踢爆,原来早在90年代他就已经是巫统党员,他只好“加入”并担任党职。

上届大选,扎夫鲁代表巫统上阵,却败给希盟诚信党的祖基菲里,据说因为有上头的指示,于是,他再次以上议员身份入阁,出任外贸部长(请看扎夫鲁为何不澄清?20221206)。

好,问题来了。上议员的任期是三年,最多两届。扎夫鲁是在2020年的国盟政府第一次受委,全国大选后第二次受委,意即他的任期将在明年12月届满,如果团结政府那时还在的话,他是不是准备辞其贸长职,不能继续当部长?

扎夫鲁不是民选部长,没有党基层和草根的支持,也不可能续任上议员。

这让我想起在纳吉时代,原本是马航主席的伊德里斯,纳吉却召他入阁,以上议员身份当上首相署PEMANDU部长,负责推行经济转型计划(ETP)等计划,但在当了最多两届的上议员后,纳吉不得不让他卸下部长职,把PEMANDU改为单位,由伊德里斯继续负责,改称CEO。

但外贸部是一个重要部门,必须由部长级人马担当,不可能为了迁就扎夫鲁而把它变为单位吧?

Thursday, 17 October 2024

安全屋是藏金屋

2018年,509大选后一个星期的一个夜晚,警方突袭了纳吉子女在Pavilion豪华公寓的三个单位,发现了1.17亿令吉的现金和价值逾10亿令吉的567个名牌包包和12000件珠宝。

同样,反贪会在上周六(12/10)突袭了一家公寓,搜获152万新币(约500万令吉)现金,逮捕的两名嫌犯,一人是雪州大臣机构(MBI)的前高官,另一名嫌犯是一家公司董事。此外,数名个人和公司的15个银行户头被冻结。

MBI是雪州政府的投资臂膀。报道称,这名前高官是MBI的前COO索凡阿芬迪(Soffan Affendi Aminudin),逮捕行动与多年前雪州采砂项目有关。

两天后,反贪会又突袭了另两个公寓单位,搜获32万令吉和外币现金,逮捕了另外两人,即一名前司机和一名前财务官员。

反贪会主席阿占把这些被高官用来匿藏黑钱和赃物的住家单位描述为安全屋,暗示一名前雪州大臣有待接受盘问,并指这名政治人物在新加坡也有投资。

根据报道,匿藏在海外的资金可能高达3亿令吉。

这位前大臣是谁?其实并不难猜,只等阿占证实而已。

如果大家记得,雪州非法采砂案早在2017年就已传出,反贪会当时已经调查,反贪会扣留了4名嫌犯,其中一人是时任雪州大臣阿兹敏的外甥奴祖法迪(Nuzul Fadhi Noriyual)。

同年,反贪会也曾突击搜查MBI,调查一起1600万令吉丑闻,即MBI向一家已被雪州大学(Unisel)中止合约的Jana Niaga公司付款。

阿兹敏当时回应,这是国阵/巫统政府千方百计企图抢夺雪州政权的手段和阴谋。

当时联邦政府仍是国阵,雪州是希盟政府。509大选后,国阵败选,希盟当政联邦,也继续执政雪州,敦马对阿兹敏另眼相看,特别从首相署的EPU单位升格为经济部门给他当联邦部长,自此,雪州的采砂案和1600万令吉案也束之高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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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16 October 2024

蒙女案 Season 2

根据蒙女父亲沙里布(Shaariibuu Setev)代表律师桑吉柯(Sangeet Kaur Deo)透露,沙里布是因为不支持死刑,才会原谅阿兹拉,并同意改判他终身监禁。

首席大法官东姑麦文亦表明,沙里布的支持信是法院三司决定减刑的主要因素。

阿兹拉是在去年当《检讨死刑及终身监刑法令》生效后,向法院申请检讨他的死刑判决。

28岁的阿丹杜亚是在2006年10月遭到枪杀及炸尸,据称她当时已怀孕。根据调查报告,凶手先开枪射杀,再用C4炸药毁尸灭迹。

警方随后逮捕及提控时任副首相纳吉保镖的阿兹拉和一名特警西鲁,以及纳吉亲信阿都拉萨巴金达。巴金达被控教唆谋杀,最终无罪释放。阿兹拉和西鲁被控谋杀罪成及被判死刑;但西鲁在上诉期间潜逃澳洲,如何逃法则不得而知。

阿兹拉在提呈的宣誓书,声称他自己是奉命杀人,并点名纳吉和时任政治部副总监慕沙沙菲里(Musa Safri)。

桑吉柯律师表示,检方没有驳斥宣誓书内容,即阿兹拉是在收到明确指示下犯案,检方却没有质疑此事,令人严重怀疑总检察长的行为;因此,阿丹杜亚家属要求知道,当局是否调查过这些指控,若无,为何没有处理?

当年的总检察长是阿都干尼,不知他会不会因此出来为自己辩解一番?

值得一提的是,当1MDB案丑闻爆发后,阿都干尼以健康理由被革职,连他自己事先都不知情。

根据《砂拉越报告》报道,阿都干尼是因为欲对纳吉进行逮捕,但有人通风报信,被纳吉先下手为强,换了阿班迪上去(请看調查1MDB 誅全家?》20150825)。

更离奇的是,这期间,总检察署的副检察司莫莱斯(Kevin Morais)被离奇杀害,车子被烧毁,尸体被装在水泥覆盖的油桶里(请看《這次,26億獻金來自沙地王子》20150907)。

可以说,我国几个大案如阿丹杜亚案和1MDB等案,案情环环相扣、迂回曲折、扑朔迷离,夸张的程度,爱搞剧情反转的韩剧,相信都不敢这么拍。

爱看侦探推理故事的朋友都知道,杀人要有动机(除了随机杀人),阿兹拉和西鲁两人没有动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可当年的审讯没有考虑到这点,有许多重要人物都没有出庭供证,包括纳吉两夫妇、政治部副总监慕沙,以及身为第一被告的巴金达竟然无需答辩就被判无罪释放,第二第三被告反被判死刑。

阿兹拉逃过死刑,改判40年监禁,如果他在狱里行为良好,可能在2034年就可以出狱。

法院三司接受阿兹拉的宣誓书,虽然宣誓书里点名纳吉和慕沙,法院并没有指示重审此案,似无意在此节骨眼上“纠缠”。

虽然如此,桑吉柯指出,总检察长必须对其未反驳或质疑阿兹拉的言论作出澄清,作为法治的捍卫者,总检察长有责任在刑事调查过程中追踪每条线索,公正及在不受影响或压力的情况下,追究所有涉事者的责任。

阿丹杜亚家属也促请大马,尽快将西鲁从澳洲引渡回国接受审判。这之前,澳洲拒绝我国申请。事实上,西鲁在当地已不被扣留,可说是自由身,因此,他会要回国受审,然后像阿兹拉那样坐40年的牢加鞭刑吗?我不觉得咯。

阿丹杜亚此前也曾起诉大马政府、巴金达、阿兹拉和西鲁,索偿一亿令吉赔偿,高庭于去年裁决,四造赔偿500万令吉,不知这500万是怎样分法,只知道巴金达提出上诉(请看《阿丹杜亚阴魂不散》20230116)。

相信阿丹杜亚家属没有拿到一分钱赔偿。今年8月,家属入禀法庭,要求宣判巴金达破产,并要求后者赔偿929万令吉。

有点好奇,阿丹杜亚家属只针对巴金达,却放过大马政府和两名凶手,不止如此,还同意让阿兹拉逃过死刑。

Tuesday, 15 October 2024

今吾于人也,听其言且观其行

彭博社针对反贪会调查敦马父子及敦达因的报道,叫我想起10年前华尔街报揭露纳吉与26亿令吉的报道(请看《纳吉七亿美元的谜团》20150705)。

纳吉当时否认并喊告,但对方声称报道准确及合理,还继续劲爆更多料,最后,纳吉自是没有告成。

对彭博社的报道,反贪会和首相署都已作出了否认,没有喊告,反而是挑战安华起诉彭博社的前巫统最高理事依山却被反贪会提告,警方援引刑事诽谤罪进行调查。

记得在多年前马华起诉林立迎诽谤一案,联邦法院裁定,政党作为一个注册团体,不能以诽谤为由起诉对方;也就是说,只有个人才能够被诽谤,团体组织不能。

因此,依山挑战安华起诉彭博社,反贪会提告依山诽谤,在法庭上能够构成诽谤罪吗?法律界朋友或能提供意见。

说回正题。其实,反贪会和总检察署隶属首相署,这便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有建议应将两个机构交由国会管辖。几个月前安华说,先研究再定夺,但反贪会主席阿占不同意,理由是反贪会目前已受到5个独立机构监管。

反贪污及朋党主义中心(C4)再次呼吁政府立即进行改革,将反贪会移出首相署,避免其操作受到政治干预。

Zeteo媒体创办人麦迪哈山(Mehdi Hassan)日前访问安华时亦提问了关于彭博社的报道。安华回应,他没有指示反贪会对敦马等人展开调查,但是,对于滥权牟取数十亿美元的反对党或政府人士,他不能视而不见。

从这点可以得知,安华或没有直接指示反贪会,但他没有反对反贪会的有关行动。

麦迪紧接着问,为何被控贪污的阿末扎希能够获释?

安华说他没有释放阿末扎希,而且他并未被裁定罪名成立。

麦迪说,那是因为控方中途撤销控案,连你的支持者都对此表示抗议。

安华回答,撤销控状的不是我,是总检察长独立作的决定。

安华反问,总检察长也撤销一些反对党领袖的控状,为何这些没有被外界提起。

麦迪说,一方面你的副手获释,另一方面你的政治敌手被调查,这看起来很奇怪;而且,国阵当年导致你坐牢,现在你又和国阵组织联合政府。

安华回答,我们必须向前进,而他的原则是不容忍任何腐败滥权,要着重在经济发展。

当被问及联合政府利用恶法,包括煽动法令对付异议者的举动时,安华强调,那主要是用来保护王室和马来统治者,政府没有滥用该法来钳制言论自由。

他说人民可以骂首相,他无所谓,他也没有采取行动,没有对付他们;但人民要知道底线,有些红线是不能跨过的。

顺带一提,依山是因提及安华而在诽谤法令下被查,不是煽动。

麦迪言辞犀利,虽说安华能言善辩,但都有点招架不住。

麦迪还提到了去年彩虹手表被充公事件(请看不经历风雨 怎么见彩虹》20230530)。

出乎意料,安华说他不同意内政部的行动,指内政部的反应过度,他也就此告诉了有关部门。

内长赛夫丁当时表示,内政部是收到公众投诉而采取行动。

根据当时报道,安华表示手表是因为印有LGBTQ的字眼才被充公,但Swatch强调彩虹主题系列手表并没有印上有关字眼,因此向内政部提告,指扣押行动违法。

内政部随即在宪报颁布,禁止Swatch手表“出版”涉及LGBT的系列产品,已购买及拥有这些手表者也属犯法,可被控上法庭。

这就有矛盾了,如果首相不认同内政部的行动,为何又允许在宪报颁布禁令(请看轻舟未过万重山》20230814)?

至于Swatch起诉内政部一案,时隔一年多,高庭订在下个月25日作出裁决。到时再跟大家报告结果。

Monday, 14 October 2024

阿兹拉免死,可引渡西鲁

蒙女案再次出现出其不意的反转。

当年被判死刑的两名特警,西鲁逃去了澳洲,大马政府要求引渡回国被拒,牢里的阿兹拉5年前提呈宣誓书,提出上诉申请,但被联邦法院驳回(请看蒙女幽魂》20191217)。

阿兹拉于去年提出死刑检讨申请,要求改判终身监禁。

上周,联邦法院三司作出裁决,改判40年监禁加12下鞭笞,阿兹拉终于逃过死刑。

首席大法官敦东姑麦文在宣判时指出,阿丹杜亚父亲沙里布的原谅信,是法庭决定减刑的主要因素;此外,控方也对阿兹拉提呈的宣誓书不表质疑。

报道指阿兹拉在其宣誓书指出,他是奉时任副首相兼防长纳吉和上级慕沙沙菲里(Musa Safri)的命令才会联同西鲁杀死阿丹杜亚,因为他们被告知对方是一名“外国间谍”,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为此,纳吉再度否认自己涉案,声称不曾见过阿丹杜亚,也不认识她,更遑论下令杀死她,他是通过媒体报道才得知其国防顾问阿都拉萨巴金达和阿丹杜亚的关系。

接着,大马政府应该会再向澳洲申请引渡西鲁回国受刑。澳洲早前拒绝,是因为不承认大马死刑,随着阿兹拉的死刑被改判为40年监禁,西鲁应该有望获得改判,免除死刑,那就能引渡西鲁回国。

西鲁潜逃到澳洲后被扣留长达9年,去年被澳洲高庭裁定澳洲政府无限期扣留非公民的举措违法,西鲁因此获得释放(请看《辣手催花使者》20231128)。

获释后,他曾向阿丹杜亚家人道歉并请求原谅。

现在出现一个问题。既然西鲁不再被澳洲当局扣留,可以算是自由身,大马或就不需要向澳洲申请引渡西鲁,但西鲁会自愿回国受刑吗?要是拒绝回国,澳洲可以应大马的要求强迫他回来大马吗?

阿兹拉获得改判,不排除是为了促使大马政府能够成功引渡西鲁回国。你觉得呢?

Friday, 11 October 2024

叫安华告彭博社,自己反被告

上月尾,彭博社引述消息报道,反贪会受到首相安华指示调查敦达因、敦马及两位儿子,但不对安华前政治秘书法哈斯买股事件进行调查,反贪会主席阿占任期因此获得延长一年(请看《首相署否认,反贪会也否认》20241002)。

反贪会及首相署对报道相继作出否认。巫统前最高理事依山加里尔(Isham Jalil)因此挑战安华起诉彭博社,没想到因此被警方援引刑事法典(诽谤与破坏公共安宁)以及通讯法令(不当使用网络)调查。

警方声称接到反贪会的投报,接着也会传召彭博社数人助查。

之前已根据报道指控首相安华滥权的敦达因妻子奈伊玛要求总警长拉扎鲁丁解释,为何她先报案,警方至今仍未对安华的滥权指控展开调查,反而是先调查依山和彭博社的记者?

捍卫自由律师团(LFL)主席再益马力再次仗义执言,质问当局为何调查只是根据报道发表评论的依山?目前无人能够否定彭博社的报道,因此,发表评论者不应受到如此的对待,当局此举犹如前朝,只是要阻止人民揭露政府的贪腐滥权,并敦促政府立即停止使用这种恐吓手段,及停止调查依山。

其实,针对彭博社报道,资深律师哈聂夫当时亦曾表示,如果是造假新闻,那首相就应该对彭博社采取法律行动,以维护首相和国家的声誉。

同样是呼吁首相对彭博社采取行动,为何警方只对付依山而放过哈聂夫?就如奈伊玛说的,希望警方解释。

顺便一提,哈聂夫也是敦马的“御用”律师;依山是纳吉任相时的前助理,两年前才取代达祖丁受委巫统最高理事,达祖丁当年欲担任印尼大使不成,而后被党冻结党籍6年,而依山本身因反对巫统与希盟组团结政府而屡屡与阿末扎希作对,于去年尾被开除党籍。

Thursday, 10 October 2024

诺嘉兹兰犯希盟众怒

马哥打补选,柔佛巫统署理主席诺嘉兹兰不知哪根筋不对,一直针对希盟三个党毫不客气地挞伐,俨如反对党。

补选前,他点名要行动党确保华裔选民出来投巫统一票,在此就不赘述了;选后,他莫名其妙地要希盟为以前“诬蔑”巫统的言论道歉,又因公青诚青两位团长要求柔州组联合政府,但行动党没要,他就搞离间计,讥两党不自量力,只有行动党够资格。

诺嘉兹兰胡言乱语,犯了希盟众怒。前公青副团长赛巴里(Syed Badli)要巫统对付诺嘉兹兰,指后者搞分裂,破坏团结政府的合作,亏对方还是一名资深领袖。

阿末扎希赶忙出来灭火,说希盟不必道歉,并指诺嘉兹兰和阿克玛的言论是他们的个人言论,只要不是党主席说的,那都只代表个人立场。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等于此后巫统党员都可以随便发言,甚至作人身攻击,党只要强调说是个人立场就与党无关了吗?

但在阿克玛的情况,巫统最高理事曾表示支持他的立场呢(请看伊党才不跟你玩 20240325)?

在去年的党大会,身为巫青团长的阿克玛也曾在大会上要行动党向巫统道歉,理由是行动党过去一直攻击巫统。

这次是诺嘉兹兰要整个希盟向巫统道歉,似乎拾阿克玛的牙慧,可能他觉得这招好用吧?

你会注意到,阿末扎希只说希盟不必道歉,言下之意,似乎不否认希盟盟党过去曾一直攻击国阵/巫统的事实。

那时两方友敌分明,那也很正常,同样,巫统当时不是有个“不要安华,不要行动党”的口号吗?时至今日,安华和行动党也未曾要巫统为口号道歉,这不扯平了吗?

https://guangming.com.my/【打開天窗】國陣與希盟對嗆

Wednesday, 9 October 2024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哥打补选,巫统候选人赛福星以20648多数票狂胜。数据显示,希盟的支持者,这次都把选票转给了巫统,由此得出结论,国阵和希盟这样的一个合作模式行得通,可作为下届大选或任何州选的参考。

全国大选最迟是在2027年,当下没有别的补选,因此,下一个选举应该就是沙巴的州选。

马哥打补选成绩揭晓,沙巴国阵/巫统主席邦莫达已迫不及待建议,双方采取同样的合作模式,迎战来届州选。

问题是,在沙巴,希盟是州政府的一份子,国阵/巫统则是反对党,国阵希盟的合作模式,要如何在沙巴进行呢?

哈芝芝已数次表明,沙盟将继续与希盟合作,应对州选。

这其中也充满变数,因为不是所有沙盟成员都同意和希盟合作,本土主义的成员到时会不会另起炉灶,或联合反对党出战?本州政局一向变化多端,一天之内可以多次反转,发生了也不令人出奇。

至于希盟本身,刘静芝早前已说安华指示,维持团结政府的合作模式,意即与巫统合作,但也不可能放弃沙盟,但沙盟有可能接受巫统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身陷在本身的困境里,难以自拔。

马哥打补选后,哈芝芝罕见地谈到沙巴巫统。他说,其实大部分的巫统领袖都支持沙盟领导的联合政府,邦莫达以及少数领袖除外。

沙盟政府里的确有几位巫统部长副部长,他们当时都表态继续支持哈芝芝,受委副首长以取代邦莫达的沙赫米便是其中一位,另一人是受委工企业助理部长的安迪。矛盾的是,两人都因此被冻结党籍(请看《一半团结,一半分裂20230111)。

哈芝芝言下之意,希盟既决定与国阵保持其合作模式,他只能“爱屋及乌”,接受巫统作为合作盟党之一,但不包括邦莫达等人在内是吗?阿末扎希会肯吗?

沙盟有8个成员党。哈芝芝不忘强调,沙盟是否与其他政党合作,仍需成员党达成共识,他不能代表他们发言。

国阵/巫统和希盟一样都来自西马,标榜本土主义的成员党不可能接受,以免自打嘴巴。

哈芝芝说沙巴巫统领袖大都支持沙盟政府,除了邦莫达等少数人。州巫统宣传主任苏海米驳斥他的说法,声称撤回对沙盟政府的支持,是沙巴巫统的集体共识,他们包括担任部长和助理部长的议员以及区部主席,不是邦莫达一个人的决定(请看沙巴团结政府?难以为继》20230110)。

他承认有几位巫统议员仍留在沙盟政府,并点名已被冻结党籍的副首长沙赫米不能代表巫统在州政府的正式地位。

他指出,部分国阵/巫统议员进入州内阁,仅是为了掩盖沙盟在全国大选后悄然与国盟合作的真实企图,只因慕尤丁未能成功组建联邦政府后,沙盟才改变立场,转而支持希盟领导的团结政府。

苏海米声称沙盟当前支持团结政府只是一种“表象”,反映出沙盟内部的混乱,也暴露了仍有国盟领袖出任官职的事实。

大家还记得,全国大选之前,沙土团党也是沙盟成员党,是沙盟唯一的西马政党,而沙盟的进步党和立新党也同时是国盟成员党,沙团结党没有加入,与国盟只是政治伙伴关系(请看沙巴州选(6):政治没有“忠贞”这两字20200918)。

如苏海米说的,大选后,安华组建团结政府,各政党纷纷转向,改为宣布支持安华,立新党随即脱离国盟,团结党不再是国盟伙伴,沙巴土团党领袖集体退党,稍后接管了民意党,后者一夜之间壮大。

进步党没有随立新党退出国盟,意即它同时是执政党又是反对党,只是州级与联邦之分。

更有趣的是伊党的官委议员阿里阿巴,他是哈芝芝仍在土团党就任首长时委任的,可在哈芝芝等人退党脱离国盟后,他就很尴尬地成了官委的反对党议员,但他声称仍然支持哈芝芝领导的沙盟政府,更希望在来临的州选“继续”和沙盟合作,并以沙盟旗帜上阵。这点,就算哈芝芝答应,其他成员党绝不可能同意吧(请看《伊党要和沙盟合作》20240527)!

不解的是,在日前州元首华诞的赐封名单,阿里阿巴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受封拿督的87人名单当中。这是怎么一回事?反对党官委议员受封拿督,这恐怕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吧?

Tuesday, 8 October 2024

国阵与希盟对呛

觉得很有趣,马哥打补选期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是朝野联盟之间的对峙,而是希盟与国阵之间的对呛。两方还说要在来临的沙巴州选以同样的模式合作?I doubt it,更别说来届的全国大选了。

不知是要领功还是什么的,柔佛巫统署理主席诺嘉兹兰继续喋喋不休,早前已要求希盟向巫统道歉,理由是希盟过去曾经不断地“污蔑”巫统,还说补选的华裔投票率低,巫统是靠马来选票胜出来的,如今他再把箭头指向公正党和诚信党,说两党非常贪婪,不自量力。

事因补选过后,两党要求在柔佛组建团结政府。诚青团长哈斯比(Hasbie Muda)希望柔佛国阵能够作此考虑,柔佛公青团长道菲(Taufiq Ismail)则炮轰阿克玛,指他不该反对此建议。

诺嘉兹兰讥讽两党在柔州还不够资格和巫统平起平坐,它们只适合靠运气和政敌的失误来胜出,但在政治,运气不是一个可以长期依赖的策略。

柔佛有56个州议席,国阵占了40席、希盟12、国盟3及MUDA党一席,巫统拥有逾三份二的议席,拒绝组联合政府,这也无可厚非,但诺嘉兹兰说得尖酸刻薄,毫不给脸两个盟党,不知安华会不会生气?

诺嘉兹兰拿砂拉越作比较,说柔佛政府同样不受国阵和希盟合作的约束,除非安华首相能够说服砂总理阿邦佐也在该州组团结政府。

他分析道,巫统在国会的议席仅比公正党少一席,但在当下政局可举足轻重,而公正党和诚信党只会一味索求议席和官职,以为它们是联盟的主导政党,其实巫统和行动党才是主导政党,行动党在城市和非巫裔选区拥有强力的支持,不仅有影响力,还有公正党或诚信党所没有的政治技能和经验。

之前还在针对行动党,忽然间他又在“吹捧”行动党,似乎不介意来届大选只要和行动党合作,毕竟后者可以左右华裔选民的支持。Hmm,他是在使离间计吗?

他说他看到希盟的一些人对巫统的“复兴”产生了怀疑和恐惧,他们担心如果巫统重新强大,他们就会被排除在外。

只因赢了此次补选,诺嘉兹兰就信心大增,以为巫统浴火重生,会不会言之过早啊?

柔佛行动党策略局主任张善深反讥诺嘉兹兰是名过气政客,连续2次遭到了选民唾弃,本身应该最清楚当中原因。

公正党雪州议员纳兹万(Najwan Halimi)叫诺嘉兹兰不要赢了补选就语无伦次,选民不喜欢傲慢的政治领袖,提醒他如果没有希盟,国阵根本就无法在霹雳和彭亨两州组成州政府。

他指出,巫统在雪州只有两席,但雪州大臣仍然让巫统议员出任行政议员,在霹雳,巫统仅有8席,但拥有24席的希盟让位巫统的沙拉尼当大臣。

陆兆福为柔佛行动党大会揭幕时表示,行动党不曾要求柔佛成立团结政府,也不曾要求任何官职,早在去年的柔佛党大会上,他已经叮嘱刘镇东不要提出要求成立团结政府,因为柔州政府是在全国大选及联邦团结政府组建之前就已经成立。

他解释,这与霹雳和彭亨的情况不同,国阵/巫统在两州没有单独执政的优势,所以才需要希盟支持组建政府,这和联邦的团结政府一致;在柔佛,国阵拥有三份二的议席,单独成立政府已绰绰有余。

陆兆福这番话,对诺嘉兹兰来说好中听,难怪后者会一改补选前要行动党负责华裔选民投选巫统候选人的态度,如今却称赞行动党和巫统一样是团结政府里的主导政党。

Friday, 4 October 2024

纳吉:大马侠盗罗宾汉

上周(28/9),纳吉在其SRC 3.0案辩说从KWAP通过SRC汇入其阿马户头的7000万美元是作企业社会责任(CSR),也就是行善用途,有趣的是,在几天前(1/10)的1MDB案,纳吉的辩护律师沙菲宜竟然把纳吉比喻为劫富济贫的侠盗罗宾汉。

什么?贵为一国之首,大可堂而皇之地宣布通过部门拨款扶助国内贫民,何必鬼鬼祟祟,通过自己的私人户头来做这些动作呢?

是的,你没有读错,沙菲宜的确是那样形容,说纳吉就像侠盗罗宾汉,将个人户头所收取的资金通过用于政治、福利救济和履行CSR来回馈社会。沙菲宜也太幽默了吧?

他指纳吉的个人户头所收到来自沙地的6.81亿美元(约马币26亿)捐款有99%是用于公众利益,非个人用途,因此,纳吉的举动不算贪污。

后来他又说纳吉主要是将资金用在当年的大选上。当年,也就是2013年,韩国的江南大叔被刘特佐请来跳骑马舞的那年(请看《不止讓江南大叔搶盡風頭,還讓首相出了醜20130213)。

沙菲宜说纳吉过后已把大部分的资金归还,但根据早前美国司法部(DoJ)的诉状,剩余的6.2亿美元其实是汇到新加坡Falcon银行一个属于陈金隆(Tan Kim Loong)的户口,不是什么阿拉伯王子或国王(请看《原来「陈金隆」是真有其人》20180612)。

DoJ声称,这些资金被辗转进了许多户口,包括星展银行一个属于刘特佐的Blackrock户口,供罗斯玛购买珠宝,包括相信大家都听过一条价值2730万美元的22卡拉粉红钻石项链(请看魂萦旧梦罗斯玛》20240613)。

主控官阿末阿克南(Ahmad Akram)副检察司说,使用资金的个人或政治原因不重要,问题在资金来自非法的收益。

审讯中,辩方多次强调纳吉不知道6.81亿美元是来自1MDB的资金,主张是来自沙地的捐款。

我们看回1MDB前法律顾问卢爱璇早前的证词。她在今年2月供证时称,刘特佐曾指示纪国添准备一封信,由沙地王子签名,说明汇入纳吉户头的资金,是来自沙地的捐款。

这名王子叫Prince Turki,就是和纳吉夫妇与家人以及刘特佐在游艇合照的那位,相信大家都在网络看过该张照片,他就站在刘特佐和纳吉的中间(请看沙地王子和1MDB脱不了的关系20180912)。

《砂拉越报告》说,沙地王子为此获得了7,700万美元的报酬。

纳吉的辩护律师沙菲宜把他比喻为劫富济贫的侠盗罗宾汉,说就算是盗取1MDB资金的“强盗”,他肯定也是罗宾汉,通过CSR造福社会。这样的比喻,其实非常不恰当,这不等于“假设”资金来自1MDB了吗?

沙菲宜的意图,应该是要证明纳吉没有“私吞”那些钱,而是把钱用在福利慈善,后来又说是作政治用途,即在该年的大选活动上。

而且,如果是来自沙地的捐款,为什么大部分的钱后来却又汇出国,去了陈金隆在新加坡的户口呢?

沙菲宜在陈词时说,纳吉的4项滥权控状内容存有缺陷,如果滥权控罪不成立,另21项洗黑钱控状表罪也不应成立。

他指执法当局的调查工作不完整,因为控状没有列明款项的来源,不像慕尤丁的首项滥权控罪,明确说明他的2亿令吉来源,而纳吉的控状只指他作为首相、财长和1MDB顾问局主席通过滥权为自己牟取款项,没有注明来源,例如来自1MDB还是刘特佐?

他说,由于调查工作不完整,因此,法官应该宣判纳吉罪名不成立及无罪释放。

无论如何,柯林法官已订在本月30日作出宣判,如果表罪成立,纳吉就需出庭自辩。

柯林法官会判纳吉有罪、无罪或DNAA?届时再跟大家分享案件进展。

Thursday, 3 October 2024

巫统才欠一个道歉

记得在马哥打补选期间说华裔机会主义,并叫行动党动用网军确保华裔选民当天出来投票的诺嘉兹兰吗?

巫统胜出,身为柔佛巫统署理主席的他再咄咄逼人,说巫统已东山再起,昌明政府必须依赖巫统才得以继续执政,因此,他要希盟针对过去曾对巫统的污蔑作出道歉。

他说,希盟以前一直污蔑巫统,让人误以为巫统贪污滥权及裙带主义,制造巫统的负面印象。

他没有为自己指华裔是机会主义者道歉,反过来要希盟道歉,说得理直气壮,这点倒和阿克玛很像,莫非他想和他看齐?而且话里行间,似乎意指行动党。

学者达祖丁教授就问他,你是不是患了“阿克玛病”,整天要求别人道歉?

诺嘉兹兰要希盟向巫统道歉,或是基于两个原因,一是以牙还牙,因行动党李政贤在补选时说,巫统若要获胜,就叫阿克玛为其多次发表仇视华裔的言论道歉;二是在上届大选后,为了组成团结政府,陆兆福曾特别飞去砂拉越,为林冠英当年的“砂拉越破产论”向阿邦佐道歉;行动党亦曾多次“污蔑”巫统,因此,他认为对方也应该向巫统道歉。

在纳吉任相期间,诺嘉兹兰曾担任稽查1MDB案的公账会主席,当时任总检察长阿都干尼以健康理由被撤职、1MDB特工队被解散,内阁被大幅改组,时任副首相慕尤丁和时任乡村部长沙菲益相继被革职,诺加兹兰也被调职,改当副内长(请看《无知的人民把他当作英雄来崇拜20190531)。

因此,稽查过1MDB案的诺嘉兹兰不可能对案情不清楚,但他现在却指希盟当年污蔑了巫统,觉得这样的指责很滑稽,而且他自己在2018年败选后,也公开责怪纳吉没有处理好他在1MDB课题上的贪污指控,所以国阵/巫统才会失去政权(请看华人机会主义》20240926)

巫统在马哥打补选胜出,他说虽然华裔投票率低,巫统在巫裔选民的大力支持下,成功以超过20000张多数票守住议席。

他似在秋后算账。但数据显示,希盟支持者的票几乎都给了巫统的赛福星,当中当然也有希盟的华裔支持者,诺嘉兹兰怎么能抹杀这点?

达祖丁教授认为,巫统的恶行罄竹难书,不配获得道歉。如果不是巫统,是谁几乎令国家破产?如果不是巫统,是谁在散播种族敌意的种子?又是谁教会阿克玛发表歧视和侮辱他族的言论?

诺嘉兹兰声称希盟须靠巫统来维持政权,达祖丁反驳道,若非希盟在上次大选后给“奄奄一息”的巫统提供了救命稻草,巫统恐怕早已被抛弃。

达祖丁指出,诺嘉兹兰没有利用重生的机会来纠正巫统过去的错误,也没有利用补选胜利来拉近和希盟的关系,反而是在揭开旧伤疤,也证明了巫统旧习难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老大哥”的幻想中。

其实,从组建团结政府以来,巫统和希盟尤其是行动党领袖就一直貌合神离,毕竟在理念和目标方面,两方可说是南辕北辙,矛盾自然丛生,真是难以为继。来届大选,最大的可能就是分道扬镳了。

上届大选前,巫统不就有个“拒绝安华拒绝行动党”的口号吗?为此巫统还一直被国盟嘲讽。阿末扎希辩说,那只适用在大选前,不涵盖大选后的合作,而且合作也是为了遵循国家元首的谕令,以成立团结政府。

说的也是。记得当时巫统已决定要当反对党,但因慕尤丁拒绝和安华组联合政府,在遵循元首的谕令下,巫统先后与希盟和国盟会面谈判,最终决定和希盟合作,借当时巫统阿斯拉夫的话,因为“希盟君子文明,国盟傲慢无礼”(请看希盟君子文明,国盟傲慢无礼29221124)

所以,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但“相爱容易相处难”,过了这一届,还是分开较好,大家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

https://guangming.com.my/【打開天窗】未以其道還治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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